第32章 第三十二吻(1 / 2)

亲吻睡美人 慕吱 7099 字 7小时前

岑岁当然知道离婚不是件容易事。

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就在她手足无措时, 视野里多了一只手, 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张名片。顺着手往上, 岑岁看到了陆宴迟的堂兄。

“找这位律师,告诉他你的情况,后续的事情他会给你解决。”

陈佳琪接了过来, “谢谢哥哥。”

简单地把事情处理完, 陆程安便离开了。

陆宴迟和岑岁把陈家母女送上出租车后才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

车里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过了一会。

岑岁忽地说“我没想过麻烦你。”

陆宴迟的脸上难得的半分笑意不带,他的声音也很明显地沉了下来,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般, 叫了声她的名字“岑岁。”

岑岁心绪不宁地啊了下。

就看到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靠在路边。

陆宴迟转过头看她,“我真没想到你会进局子。”

语气很淡,不像是嘲讽,但也捉摸不透话里的意思。

岑岁没敢吭声。

“怎么不说话了”陆宴迟盯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在警察面前不是振振有词的吗, 怎么在我这儿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岑岁瞅了他一眼,有些迟疑道“你是在生气吗”

“你说呢”他冷冷地睨她, “我不该生气吗”

岑岁莫名“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见她仍旧一副状况外的模样,陆宴迟按捺着脾气, 说“大半夜的接到警察的电话,说是我家的小瘸子在局子里让我去捞, 我还以为是碰瓷被人抓了”

岑岁头皮发麻, 干巴巴地说“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

说完, 就听到耳边的一声冷笑。

岑岁连忙弥补似的解释“我只是去做个证人的,你都说了我是个小瘸子,我腿都断了哪里还会去惹事啊,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顿了下,她嗓音很轻地说,“如果你是因为大半夜来警局而不开心,那我以后大不了不找你就是了。”

陆宴迟原本都觉得没什么了,但她后面那半句话出来,他脸上的神情一顿,接着眼角微微勾起,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语气很凉“不找我找你的尘墨哥吗”

“找他干嘛,我和他也不熟。”岑岁莫名也有些生气,“你每次都扯到他干什么”

察觉到她的情绪,陆宴迟收了火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提到许尘墨,我和他前不久才吵完一架,你要是想和我吵架,”说着说着,她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不自在,“那也要等到我腿好了。”

“”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陆宴迟忍着笑,“嗯”

岑岁很窝囊地说“现在吵完架还要回家被你照顾,很烦。以后我腿好了,吵架就吵架,吵完架各回各家。”

陆宴迟似是而非道“还想离家出走”

“”

陆宴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边发动车子边,几不可查的一声轻嗤,“想的挺美的。”

回到家后。

岑岁想起今晚的事,又想到陆宴迟的那位堂兄,随口说“你堂兄怎么会过来的啊,是你给他打了电话吗”

陆宴迟“嗯。”

“你之前还说他是活招牌”岑岁不满地嘀咕着,“害得我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

陆宴迟轻笑了下“我可没骗你,你上南大的论坛搜一下法学系活招牌,就能搜到他。”

“啊,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吗”岑岁一脸茫然。

陆宴迟给她倒了杯水,悠悠道“你大学的时候都干什么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学校论坛也不逛吗”

“我大学的时候啊,上课,追剧,和室友们一起去找美食店探店,”岑岁皱了下鼻子,“可是后来她们都谈恋爱了,也没人陪我了。”

陆宴迟眉眼一扬,嘴唇随之弯了起来“你怎么不谈恋爱”

岑岁抬眸看他,心不在焉道“男人,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

正在这个时候,陆宴迟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他接电话,岑岁撑着拐杖回屋洗漱去了,洗漱出来,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她迟疑着叫了声“陆宴迟”

却没听到回应。

岑岁往客厅走去,看到陆宴迟坐在靠阳台的沙发上,指尖捻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的脸上,氤氲着他脸上的神情。

仍旧藏不住他此刻的阴郁。

岑岁犹豫了下,还没等她说话,陆宴迟就发现了她。

他把烟头暗灭,稍稍把落地窗拉开一小道缝通风,然后看了过来,他嘴角扯了下,“我明天要回家一趟,可能得两三天,你一个人待着可以吗,需要我请个阿姨来照顾你吗”

“我一个人可以的。”岑岁轻声说。

安静了几秒。

岑岁迟疑着问他,“你怎么突然要回家啊”

陆宴迟起身走了过来,扶着她进屋,说“我妈妈做了个手术,我爸和我妹妹在外地,最早也得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啊阿姨还好吗”

“小手术而已,不碍事。”

陆宴迟把她扶到床边。

岑岁问道“那你现在就要走吗你快走吧,赶紧过去照顾阿姨,我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陆宴迟垂眸看着她。

蓦地。

他半弯下身子,视线往下拉,和岑岁的对上。

岑岁眨了眨眼。

陆宴迟的眼睛往上挑,勾起撩人的弧度,他音色低沉醇厚,裹挟着不知名的笑意,又像是带了几分宠溺,“小瘸子,乖一点等我回家。”

神魂颠倒。

岑岁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躺在床上,心绪难平。

她总觉得陆宴迟对她是不一样的。

是和她臆想中的如幻影般截然不同的存在像是从天空中漂浮许久,最后终于找了个落脚点,踏实又真切的感觉。

他是喜欢她的。

但仍旧还是会有迟疑,有犹豫,有胆怯。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单方面的喜欢。

即便进度条拉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仍旧会怀疑是否会在最后的百分之一这里卡上比之前还要久的时间。

岑岁就这样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一如既往地拿过手机和陆宴迟说自己醒了,消息发出去几秒,她突然意识到陆宴迟去医院照顾他母亲去了,于是想要把消息撤回。

下一秒。

陆宴迟发来消息记得吃早餐。

岑岁你也醒了啊。

陆宴迟嗯。

岑岁阿姨还好吗

陆宴迟挺好的。

陆宴迟发了这条消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推门进病房。

病房里,陆艳芳正靠在床头看电视,听到动静,她分了个眼神过来,却跟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把目光收了回去。

陆宴迟把早餐放在边上“只能喝粥。”

陆艳芳瞥了他一眼“你后天去相亲我就喝。”

陆宴迟不为所动“那你别喝。”

陆艳芳“不孝子。”

“嗯,”陆宴迟提醒他,“不孝子现在在照顾你。”

陆艳芳把电视机给关了,房间里陡然安静下来,她看向陆宴迟“你说说你都多大了,去相亲怎么了还真打算一个人孤苦终老啊。”

陆宴迟把白粥放在她面前“喝吧。”

“不喝。”

“那就饿着。”

陆艳芳“”

她更气了,又苦口婆心地说了好久,说的嘴巴都快干了,见他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艳芳更气了,但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于是只能窝火地喝着粥。

早饭吃完。

陆艳芳问他“昨晚怎么那么晚才过来,医院离你那儿也不远,最近是很忙吗学校还没放寒假吗”

“没,昨晚去了趟警局。”陆宴迟说。

陆艳芳立马转过头来,着急道“怎么突然去警局了你出什么事了”

陆宴迟轻笑了下,拖着嗓音,语气闲闲地说“我能出什么事儿啊,就遇到一家暴的,过去做了个证人。”

怕她追问细节,他三言两语地一笔带过。

陆艳芳皱了下眉“家暴”

见她深思熟虑的模样,陆宴迟漫不经心道“怎么,最近遇到被家暴的病人了”

“嗯。”陆艳芳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积极配合治疗,只不过效果不太好。”

“怎么说”

“tsd。”

tsd,又名创伤后应激障碍。

在经历某种涉及到生命危险,或是重大事件,遭受到巨大冲击后,给人带来的长久的、持续不断的精神影响。

极难摆脱。

陆家父母都是心理医生,陆宴迟跟在他们身边,自小就耳濡目染这些,对此也颇有了解。他问道“既然积极配合了,效果怎么会不好”

陆艳芳说“可能是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比如说身边有人家暴,这会唤起她曾经被家暴的记忆,然后彻夜难眠。”